貓的膀胱泌尿道問題

酒鬼前言：

我又做了一件偷偷摸摸的事，就是在沒有得到作者許可的情況下，把 Your Cat 這本書中，關於貓的膀胱泌尿道問題翻譯成中文。我非常希望有一個出版社，找到一個有醫學背景的人，把這本書翻成中文版，這樣子我就可以不必偷偷摸摸的做這種不尊重他人作品的事。我的行為一點也不光彩，所以請默默的看，要分享也請默默的轉。（註：這篇文章在我的新浪部落格原始刊出日是2014年5月5日；當時Your Cat這本書還沒有中文版；2017年2月21日「你的貓」中文版上市，譯者是本人在下我。一生能夠翻譯一本好書，已滿足。）

在初初寫有關自製貓食的文章時，有一些貓友留言詢問關於泌尿道發炎的貓該吃什麼食物的問題。當時我只知道要換濕食，但重點卻說不出個所以然。翻譯完以下的文章之後才恍然大悟，貓的膀胱或泌尿道發炎不是因為尿液太酸或太鹼，而是因為以乾飼料為主食，水份攝取太少，尿液太濃，造成結晶甚至結石。不然為什麼尿太鹼會有結晶（鎂塩），太酸也會結晶（草酸鈣結晶）呢？Your Cat 作者的看法和 Pierson 是一樣的，Pierson 說尿道發炎無關尿液的酸鹼值，而是水水水。

有一個朋友的米克斯公貓名叫阿乖，在民國九十六年 (2007)　四歲的時候做了尿道造口。在那之前他已經有兩次因為尿不出來而入院治療。第一次住院醫生說要改吃泌尿道處方乾飼料，沒有說要多喝水或改濕食。主人當然聽話的給貓改吃貴貴的處方乾。但不久又塞住了，於是第二次住院。第三次尿不出來去住院時，小鳥就被剪掉做造口。醫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要多喝水，只交代主人要吃處方乾飼料，而且這個獸醫還是個名醫呢。喜歡用開課的方式，吸引貓主人去聽課。貓主人去上課覺得自己很認真上進，醫生教課覺得自己很專業。這麼做既可以幫醫院打知名度，還可以吸引新客人，一舉兩得。

名醫的診所當然很貴，例如同樣一瓶泌尿道保養品，我在這間名醫的醫院買一瓶是九百元台幣；在我家樓下不是名醫的醫院買一瓶是一百五十元台幣。小乖在這家名醫醫院前後住院三次，不曉得花掉主人多少鈔票。如果這錢花的值得就算了，把貓當小孩在養的主人不會計較這些。不過造口已是七年前的事，濕食是近幾年才有的觀念。我們就姑且當做這位名醫當時的不知，並不代表現在依然不知吧。還好阿乖的主人認識一個愛喝酒的酒鬼，也走上了自製貓生食的路，吃了自製生食後，他當然不再有泌尿道發炎的問題。

這篇偷偷翻譯的文章獻給林阿乖

原文作者: Elizabeth Hodgkins　伊莉莎白哈吉肯斯

文章來源：Your Cat, p. 167 – p. 175

學歷：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Davis School of Veterinary Medicine 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獸醫學院（執業獸醫，但據我所知己退休）

經歷：曾任職於西而斯飼料公司，擔任 Director of Technical Affairs 一職

偷譯文開始：

在成貓當中，最常見的因為營養而造成的疾病是膀胱炎，亦稱為泌尿道發炎，出現機率僅次於過度肥胖。多年來，獸醫一直在跟這個看起來很神秘的疾病奮戰，但成功率卻很低。病貓排尿困難，或是血尿，甚至可能因為阻塞而根本無法排尿。這已經變成一個威脅生命的緊急狀況，需要立刻找獸醫處理。

為什麼貓會出現泌尿道問題？

貓是非常成功的、自然的、健康物種。當貓自行覓食時，很少出現重大的泌尿道問題。然而在 1970 和 1980 年代，獸醫開始看到大量的膀胱炎、膀胱結晶和結石，以及泌尿道發炎的病貓出現。在阻塞造成急性腎衰竭，而且治療沒有及時的情況下，很多貓甚至因此而死亡。獸醫還發展出一種新的外科手術，稱之為尿道造口 (perineal urethrostomy)，也就是把公貓的性器官內的尿道 (urethra)切除（剪掉小鳥），讓結晶尿液可以比較順暢的從膀胱排出體外。這個手術對長期有排尿障礙的貓而言可以保命，但是很痛而且造成身體殘缺。很不幸的，這個手術和其他不是那麼激烈的治療方法，就長期而言並非總是有效。

可悲的是，對數百萬的泌尿道病貓而言，專家對這個問題的分析有瑕疵，因此想出來的解決方式當然有誤。泌尿道問題的出現，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餵貓吃乾飼料，在時間點上完全巧合。事實上，在乾飼料出現之前，貓的主食是肉，商業或其他來源，他們並沒有泌尿道問題。寵物食品公司的科學家對這個問題加以研究，得到的結論是：商業食品中的鎂含量，造成泌尿道問題。他們的結論來自於泌尿道發炎的貓，尿液中的主要結晶體成份是鎂塩 (magnesium salt)。這些專家認為一定是病貓食品中的鎂含量太高，才會造成尿液中的鎂太高。他們的理論是膀胱中的高鎂造成結石的形成。然而，這些專家沒有考慮到的是，以自然獵物為主食的貓，尿液中也有高度的鎂含量，但食物卻和乾飼料完全不同。

寵物食品公司的科學家，並沒有注意到吃乾飼料的貓尿液的主要不同點。這些乾飼料貓的尿液是鹼性，而非酸性。他們因此認為鎂結晶形成於鹼性，而非酸性尿液中。他們覺得如果在貓的食物中添加酸，並移除鎂，問題就可以解決。很多不同的處方食品因此出現在市面上，而且只能跟獸醫購買，因為那是一種治療或是預防泌尿道疾病的方式。然而，這種方式只得到部份的成功．很多吃這種食品的貓，泌尿道問題依舊復發。更糟的是，有些病貓甚至產生不同的結晶，即鈣塩 (calcium salt) 結晶，也稱草酸鈣 (calcium oxylate)，因為他們的尿變得太酸。對這些貓來說，他們所獲得的治療反而變成和泌尿道問題一樣折磨身體。

乾飼料造成泌尿道問題的另一原因是極低的含水量。一隻以乾飼為主食的健康貓，就算有充份的水可以喝，和以濕食為主食的貓比起來，乾飼料貓的尿夜濃度還是比較高。雖然乾飼料貓會喝比較多的水，但是並無法補足所需的水量。這個狀況極有可能是因為貓的進化起源地是在沙漠，以及其他乾燥環境，所以貓對食物以外的水需求很低。當貓的食物本身就含有很高的水份時，自然對食物以外的水沒有強烈需求。在我們剥奪貓食物中的水份時，我們造成了相當程度的脫水狀態，以致於帶來嚴重後果。

那些為了解決泌尿道問題而做的研究，從來沒有把低碳水化合物、以肉為主的濕食，放進研究的選項中。相反的，那些被拿來做研究的食物，通常是低水份，以碳水化合物為主的食物，有著不同的酸性食材，以及不同程度的鎂含量。高度加工的、以乾飼料呈現的碳水化合物食品所扮演的角色，從來沒有在這些研究當中被質疑或研究過。這種研究的疏忽，在過度肥胖的貓以及糖尿病貓的食品研究中，我們也曾經看過。（譯註：飼料公司自己做的研究，當然不會質疑自家生產的食品啊。）

在那些研究中，科學家尋求的解決方式，是修正調整以穀物為基礎的食物，進而達到有效管理這些疾病的目的。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以肉為基礎的濕食，或許可以為這些問題提供最佳解決方式。他們的結論是，高碳水化合物加上難消化的纖維，在處理過度肥胖和糖尿病貓時，效果比以碳水化合物為基礎，但是沒有難消化的纖維的食物還要好，以此為基礎做的研究也許是正確的，但是卻無法真正解決問題，因為這些研究都沒有把真正的飲食解決方法包含進去。

類似的情況也出現在泌尿道問題的食物研究上，因為研究沒有把貓自然的營養需求，有可能才是合理的解決方法考慮進去，所以問題沒有解決。人工製造的處理泌尿道疾病的食品，對飼主而言是昻貴的。這些食物提供的幫助很少，而且甚至可能引起其他疾病。事實上，開始有大量的貓出現泌尿道問題，因為人類把適合草食或雜食動物吃的食物，拿來餵肉食動物。（譯註：如果餵料公司自己做的研究，有把貓自然的營養需求考慮進去，那全世界的乾飼料都賣不出去了啦。）

那麼，我們該何去何從呢？

過去二十年，在處理泌尿道問題這件事上，並沒有什麼進步。獸醫和飼主都無奈的接受這個普遍存在，但又嚴重的疾病。沒有方法可以預防，或是有效治療。每週我都會看到吃這種特別的食品，但病沒有根治的新病貓出現。雖然做痛苦的尿道造口的病貓數字有減少，但是吃著昻貴處方乾飼料的貓，泌尿道問題再次復發時，很多還是會被建議做造口。這些貓當中有很多被診斷為自發性膀胱炎 (idiopathic cystitis)，也就是原因不明的膀胱發炎 (bladder inflammation with no known cause)。獸醫覺得如果連特別的飲食都不能控制這個問題，那麼病因一定複雜且神秘，超越可理解的程度，當然也無解決方法。

諷刺的是，根除貓科泌尿道問題的方式，一直以來就擺在我們眼前。植物為基礎的食品，尤其是含有高度加工過的穀物，以及水份非常低的乾飼料，造成泌尿道問題，就是這麼簡單。就算含有特別添加物的泌尿道貓專用食品，還是會造成泌尿道問題一再的出現。問題起因從來就不是在於泌尿道貓食品中的鎂含量，真正的起因來自於水份極低，造成鹼性尿液，以及高度加工的碳水化合物配方的乾飼料。

以植物為基礎的貓食如何造成泌尿道疾病？

如同我們在前面的章節所討論到的，貓是絕對肉食動物，幾百萬年以來都是以肉為主食，而非植物。因為像貓這種掠食者，會把大量的骨頭跟肉一起吃下去，肉食動物的食物代謝物有很多礦物質，包括鎂。鎂在貓的食物中，從來就不是問題所在。問題在於乾飼，因為

1. 吃肉的肉食動物尿液是酸性 (ph酸鹼值低於7.4)，而非鹼性 (酸鹼值高於7.4)．貓的乾飼料含有大量植物成分，造成非常鹼的尿液酸鹼值。這對貓的膀胱而言是不正常的環境，導致發炎。吃肉可製造非常健康的膀胱環境。
2. 乾飼料幾乎沒有提供水分，而自然獵物的含水量介於75% – 80%。貓對水的需求度很低，因為其演化起源地之故。因此長期吃乾飼料的貓，會處於沒有明確臨床症狀的脫水狀態，而且尿液濃度高。尿液中礦物質不自然的高度集中，加上其他的構成物，以及鹼性酸鹼值，導致泌尿道疾病。
3. 當一隻貓的主食是肉為底的濕食，尿液有自然的酸性，而且比吃乾飼料的貓來的稀釋。這些狀況不會造成結晶或結石，因此不會發炎。

如同我跟飼主所解釋，如果你把錯誤的燃料放進引擎中，表現不佳是意料中事。假設你擁有一輛要加汽油的汽車，但是卻加了柴油，車子的表現狀況當然會很糟。我們餵貓吃植物正是相同的道理。我們把錯誤的燃料放進貓的引擎，當然引擎無法正常運作。如果寵物品公司了解，以植物為基礎的乾飼料對貓而言是錯誤的燃料，關於如何解決泌尿道問題，也許他們可以做出比較好的決定。（譯註：我倒覺得寵物食品公司完全了解乾飼料造成的健康問題，所以想方設法，用誤導、轉移焦點的方式，讓乾飼料的問題不被發現，這樣他們才能繼續賣乾飼料，甚至賣更貴的但食材沒有比較好，也沒有醫療效果的處方飼料。）

該加汽油的汽車加了柴油，事後卻想要在柴油中放入一些添加物，試圖修正加錯油的問題，是很愚蠢的做法。而在乾飼料中加入所謂的正確添加物，試圖讓食物變成適合貓吃，也是同樣愚蠢的。簡單而又徹底的解決之道，是回歸自然，餵貓吃以自然形式所呈現的自然食物。

這個簡單的解決方法不是有效而已，是非常有效，因為每隻來到我的診所的泌尿道問題的病貓，我都沒有採取任何特殊的飲食為其療程的一部份。以下是一些我治療過的例子：

蜜西．福爾伯斯（其實很想叫她福爾摩斯，但她明明就姓 Forbes 啊）

蜜西是一隻兩歲已結紮的短毛斑點母貓，一直以來如廁習慣良好。身體健康，體重4.3公斤。她的食物是「頂級」品牌的乾飼料，偶爾吃很愛的罐頭大餐。在來給我看診之前，她開始出現尿在砂盆外的「意外狀況」，她的主人當然不甚開心。蜜西的日常生活中，並沒有出現新的壓力源，而她的基本健康檢查一切良好。血液生化檢查 (complete blood count and chemistry panel) 也都正常。我們做了尿檢，發現蜜西的尿液中有少量的血和蛋白質，酸鹼值是8。尿液濃度是1.055．這對貓來說是高濃度的鹼性尿液。不過她的尿中並沒有結晶和細菌。我們的結論是，蜜西的問題是因為尿液濃度太高，引起泌尿道發炎。蜜西的膀胱內壁 (bladder lining)並不是為了處理如此鹼性的尿液而設計，這不正常的狀況已經造成相當程度的發炎。

我們立刻把蜜西的食物改成全部以肉為基底的商業濕食，挑選不含玉米、馬鈴薯、紅蘿蔔，和水果的貓罐頭，並指示她的主人不要給她任何乾飼料，蜜西開心的接受食物的轉換。我們還開了短程的消炎藥，幫助緩解泌尿道發炎的狀況，並減輕造成她頻尿和亂尿的膀胱不適感。三天內，蜜西就回復以往良好的如廁習慣，兩週後再次檢查尿液，沒有發現血或是過多的蛋白質，酸鹼值7，尿比重1.036。一個月後，酸鹼值6.5，來到一個非常可接受的酸度。蜜西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，而且到目前為止，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保持在如此正常健康的狀況，她的食物也不過是開架式販賣的商業濕食罷了。

羅傑．保曼

羅傑是一隻六歲已結紮的長毛公貓，有復發的泌尿道發炎病史。他三歲時首次出現膀胱問題，在那之前他唯一的食物是雜貨店賣的乾飼料。首次發病時，他當時的獸醫要他轉吃一種特別的酸化食品，當做治療方式之一，從此那成為羅傑唯一的食品。大約每隔六到八個月，羅傑就會出現血尿和努力排尿的狀況。他的主人看到他努力擠尿當然知道他又尿不出來了，所以每次這種情況出現時，羅傑就被主人帶去找獸醫報到。輸液療程以及抗生素似乎可以暫時解決問題。

羅傑來找我看診是因為他的主人搬家，從別州搬到我住的加州。搬家後，他的泌尿道發炎又突然復發，他的主人只得再次尋求醫助。當時羅傑的體重約7.2公斤。體檢顯示他的膀胱區域是疼痛的，其他一切正常。血檢指數正常，但尿檢顯示有過量的血球和蛋白質，酸鹼值5.5，尿液中有少量的碳酸鈣結晶，尿比重1.052，尿中沒有細菌。

我們用羅傑以往獲得的治療方式治療他，也就是輸液以及抗生素，還加了抗消炎藥。最重要的是，我們教育羅傑的主人，酸化食品在羅傑復發的泌尿道發炎中，所扮演的角色。他們很困惑不解，因為他們相信特別為羅傑挑選的食物，不就是為了要預防結晶的形成嗎？！我跟他們解釋說，其實羅傑現在的尿液太酸了，原因來自於他的食品。那些額外加到食物中的酸性食材，造成羅傑的尿液酸鹼值過低，太濃的尿液造成新種類結晶的形成，因為食物中的水份含量太低。我教他們把羅傑的食物換成以肉為基底的全濕食，避開高碳水化合物的食材，例如植物。如此便可以自然的改正羅傑的問題。

由於羅傑一輩子都在吃乾飼料，所以有好多天他抗拒食物的轉變。他的主人買了許多不同的罐頭和妙鮮包給他吃，找到一些他起碼一天願意吃個85-110克的濕食。不到一週，他的食量增加到一天200-220克，泌尿道發炎的症狀也消失了。

羅傑複診的間隔由兩週變成四週、八週、六個月。不到一個月，他減去了0.45公斤，而且尿中沒有血球或結晶。尿液酸鹼值6.5，尿比重1.035。六個月後，他減去了1.8公斤，整隻貓看起來煥然一新，活動力前所未有的好，主人開心極了。轉換食物十八個月後，羅傑的泌尿道發炎沒有復發過，尿液複檢也一直都是正常的。

莫里斯．卡西迪

莫里斯是一隻十歲己結紮的短毛公貓。他的主人說他已經無精打采好幾天，而且還連續兩天不吃飯，他的飯是一個「頂級」品牌的乾飼料。體檢發現莫里斯有相當程度的脫水狀況，膀胱很大而且摸起來很硬。他的腹部靠近膀胱的部位很痛。我們立刻確定，他的膀胱尿液排出體外的通道，是完全堵塞的，他正處於一個攸關生死的時刻。我們立即插入導尿管，把血尿排出．抽血檢查並給予靜脈輸液。

羅傑的尿液中有大量血球，蛋白質和鎂塩結晶。尿液酸鹼值 7.5，尿比重1.060。他還出現急性腎衰竭的症狀，因為尿道堵塞至少好幾天。原本應該由腎臟過濾的毒素累積在體內。幸運的是，當羅傑的排尿問題被修復，脫水狀況也因為給予靜脈輸液而排除時，他的腎衰竭跡象也很快消失，再度出現對食物的興趣。因為有大量結晶在尿液中，所以即使初步治療有了成效，我們還是把導尿管留置了四天，以確認尿道不再堵塞。血尿情況依然持續了數天。超音波發現膀胱壁異常的厚，那是因為長期受到醶性尿液，以及太濃的尿液形成的結晶砂的刺激所造成。

莫里斯開始吃我們幫他選的一般商業濕食後，他的尿液酸性值降到6.5，而且尿結晶的數量降到低指標 (low levels)。不到六天．他的尿液已經沒有肉眼可見的血跡，只有尿檢時會發現少量。住院一週後，羅傑開心的出院回家。此後他每隔幾天就回來複診，以確定狀況維持良好。在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八個月後，莫里斯依舊健壯，沒有任何泌尿道阻塞復發，或是永久的腎臟功能受損跡象。他現在只吃商業罐頭或妙鮮包，避開含有碳水化合物的食材，例如玉米、米、馬鈴薯、地瓜、紅蘿蔔，或是任何種類的水果。我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再看到羅傑出現在我的診所，只要他的主人有給他貓該吃的食物。

家貓的真正泌尿道問題，都是因為食物中的營養成份引起的。在我們的臨床經驗中，泌尿道問題沒有因為改變食物而獲得解決的例子相當少見。這些貓的膀胱環境沒有典型的改變，如同我們在泌尿道發炎的貓身上看到的那樣。這些貓的問題是行為上，而不是身體上。過度擁擠的環境、貓伴間侵略的行為、環境的大改變，以及類似的原因，都可能引發噴尿或是尿在砂盆外的狀況。這些貓以行為來表達心理壓力。

在如此的案例中，雖然我們還是會建議把食物改成全濕食，但找出貓咪的壓力源是必要的。如果可以，主人一定要緩解壓力源。在那些主人無法完全排除環境問題的案例中，可以藉由藥物治療來幫助舒緩貓的焦慮，直到恢復正常為止。這些藥物並不一定要吃一輩子。有些貓吃了幾個月就改掉壞習慣。有些貓則是要長期吃低劑量藥物，以得到良好的控制管理。你的貓獸醫可以幫你判定你的貓的問題，是來自於心理而不是生理，進而建議可以解決如此的行為問題的方式．

全文完

酒鬼後記：

作者伊莉沙白．哈吉肯斯曾經在西耳斯工作多年，因此對於她在文中所提乾飼料食材是以植物為主，乾料公司所做的研究並沒有把濕食包含進去等種種細節，我是相信她的。

最後我要再舉一個別人的貓的例子，提醒大家轉換食物要慢慢來，不要急。

有一個人家中有六貓，她在2012年11月開始轉濕食，現已改為自製。轉食初期有兩隻貓出現血尿的狀況。其中一隻是最老的，十五歲，從來沒有血尿的記錄。

另一隻則是約十年前有過一次血尿記錄，這兩貓現在狀況良好，沒有再血尿過。

我個人覺得這兩貓的血尿是轉食的壓力造成，試想你的貓吃了十五年的素，有一天你決定幫他開葷，他可能立刻就馬上適應嗎？請切記，轉食要慢慢來，不要給貓太大壓力。

這個人的另外四貓中，有兩貓曾經做過造口，其中一隻做過兩次造口，適應全濕食後，現在的狀況根據她描述如下：

現在也都算穩定，以前尿尿時尿都是用滴的，現在尿尿時都可看到小流水！另一貓做過三次造口，還是會有蹲廁所的狀況，我就會給利尿通。

所以並不是說做了造口改吃處方就沒事，尿太濃造成結晶，做了造口還是會尿不出來。祝大家的貓尿都一路暢通無阻。

本文譯者謝凱特，譯有「你的貓」一書。東吳大學英文系畢業。養貓三十年。大約2011年開始餵生食。目前有十隻貓，全都吃模擬獵物比例生食。興趣是讀英文小說和貓生食相關知識。